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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大国小爱(五)

 @非典型套路询 

设定:民国ABO(中文名称继续沿用Alpha=乾性/乾阳,Omega=坤性/坤阴,Beta=平性/仲平),大概是陈深Alpha和唐山海Omega二人在军校相恋结婚,后来陈深紧急终止潜伏任务,唐山海失去了陈深的音信,以为陈深牺牲了。唐山海和徐碧城Alpha为了任务假扮夫妻来到上海,与陈深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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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小爱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21

阴天落日,泣雨悲风,上海滩几多钟楼高塔衬着远阔楚天的沉沉暮霭,凭栏望去,像是一幅悲情色调的烟雨画,陈深一手夹着一只未点燃的烟,另一手揣进裤兜里,感觉这雨好像一直下到了自己心里,满的要从眼眶里溢出来。

“陈深。”毕忠良皮鞋踏在瓷砖上沉闷的脚步声和着刘兰芝的高跟鞋的哒哒声从走廊那头传了过来,离陈深还有好几步的时候,刘兰芝就急着问道,“陈深你没受伤吧?”

陈深把烟重新装回了兜里,转过头来的时候,脸上茫然无措的表情一扫而空,甚至夸张地举着手臂在毕忠良夫妇面前转了一圈,“我没事,我好好的,你们看,连点血都没有。”

刘兰芝撒开毕忠良的手,扑过来拉着陈深的袖子,把他从头到脚好好打量了一番,才放下心来,“没受伤就好,我听忠良说你遇袭的时候,可吓坏了。”

陈深又好言好语劝了刘兰芝一通,总算把刘兰芝稳下,徐碧城又来了,徐碧城今天在旗袍外面裹了一件深色的大衣,一直长到了脚踝,袖子也长得盖过了手背,整个把徐碧城罩在了里面,看着倒像是唐山海的衣服,她眼圈发红,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几乎是一头栽到了陈深面前,头发也乱了,陈深连忙扶住徐碧城的手臂,避免他们有超出礼仪的亲密接触,徐碧城反抓着陈深的手,瞪着惊恐的大眼睛看了陈深半天,嘴一张一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刘兰芝只当徐碧城是被唐山海受伤的事吓坏了,毕忠良却眯起了眼,陈深连忙主动道,“唐太太别太害怕了,医生说子弹没打到要害,现在正在取呢,马上就出来了。”

刘兰芝也走过来,挽住了徐碧城的手,她是真心觉得歉疚,“唐太太,实在是我的错,今天唐队长如果不是帮我办教会的私事,也不会被飓风队……”

徐碧城像是终于回过神来,猛地撒开了陈深的手,勉强镇定着对毕太太说,“毕太太,这事怎么能怪您呢?飓风队的人躲在暗处,防不胜防,我和山海早就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了,只不过一旦发生了……我还是觉得害怕。”

“我说你们俩,也别太担心了,还不一定是飓风队呢,我在外面欠了那么多钱,说不定是来找我追债的。”陈深轻松得跟整个气氛格格不入。

徐碧城没好气地瞪了陈深一眼,刘兰芝更是直接急声道,“我倒是不知道现在追债的都拿着枪了,追债的一副要要了你们俩的命的样子呀?你给我长点心吧。”

陈深说,“嫂子你看唐太太都吓坏了,就是飓风队又怎么样,追债的又怎么样,还不都是早晚让我们抓住,别搞太紧张了嘛。”

毕忠良安抚地圈过刘兰芝的肩膀,“陈深说的也对,就看在他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份上,你也消消气,少说他两句吧。”

“我看你也是,这几天别派给陈深什么任务了,就让他在家里躲两天吧,如果陈深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毕忠良不说话还好,毕忠良一讲情,刘兰芝就想起来,陈深于毕忠良有救命之恩,又是因为跟毕忠良在76号才上了飓风队的黑名单的,于是刘兰芝免不了对毕忠良也没好气。

说到这话,毕忠良自己也觉得冤枉得很,“让他闲着?他一闲着更是整天到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去,更危险,还不如给他满满的任务,让他没空去胡闹呢。”

“那就给他些文书工作,在处里呆着总不至于还能遇上飓风队吧?”

“哎哟嫂子,我可不喜欢文书工作,”陈深慌忙摆手拒绝,“要我说啊……”他话还没说完,手术室的门开了,几个人赶紧止住了话,过去询问医生唐山海的情况。

医生是毕忠良的亲信,也是常帮毕忠良验伤的,毕忠良倒不至于对唐山海的伤情有什么质疑,虽然之前他听过扁头的描述,也对杀手击中了唐山海就急着撤退这一点有过怀疑。

且不说飓风队在陈深和唐山海都在的时候行动这一点并不科学,就算飓风队真这么干了,他们在仅仅击中了唐山海,还不知道唐山海死不死的成的情况下慌忙撤退,也太过匆忙,扁头身边也只有两三个今天一起去教会送货的同伴,依然是对方人多势众。

但如果他们的目的不是刺杀,又是什么呢?

毕忠良想来想去,终究是没个头绪,只能暂时定为行刺未遂,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起码徐碧城对陈深的紧张就不像假的,这就有意思了,徐碧城和陈深都是Alpha,哪怕他俩都是普通人,两个Alpha之间的感情也是世俗难容的,如果他俩真的是因为这个才违心分开,那徐碧城和唐山海之间的夫妻感情就要打个问号,徐碧城跟着唐山海变节的原因也要打个问号。

唐山海尽管脱离了生命危险,Omega的体质到底是先天不足,医生给他用了镇静的药物,唐山海一直睡着,毕忠良夫妇就先告辞了,刘兰芝走之前握着徐碧城的手再三道歉,并执意要在唐山海住院期间为两个人送饭,徐碧城推拒了几次,终究是拗不过刘兰芝,两个女人各退一步,陈深成了跑腿的,刘兰芝在家里做好了,陈深给徐碧城和唐山海送到医院来。

陈深还是挺乐意受这个累的,碍着毕忠良的话,他不能明目张胆地接近唐山海,有了刘兰芝这个借口,他这几天就能天天来了。

尽管是陈深和唐山海遇刺,刘兰芝还是有点受惊吓,毕忠良原本准备跟陈深说说遇刺的事儿,但看刘兰芝的样子,毕忠良还是先送刘兰芝回家了。

但徐碧城并没打算放过陈深。

“为什么处座会让山海和你一起去押送物资?”这点私事让两个分队长去,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吗?

徐碧城是怀疑这出戏又是毕忠良演的,来试探唐山海的,但她的问题提醒了陈深,陈深尽管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些可疑的细节,但在唐山海生死未定的情况下,他分不出神想旁的事。

徐碧城坐在唐山海的病床边,微侧了头,从陈深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她柔和的下颌曲线和修长的脖子,她就连咄咄逼人的时候,也是柔软的小女儿情态,哪里像个Alpha了。

“以往这都是我一个人的活儿,我也不知道,不过要说今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的话,今天我们走了以后,李太太好像来了处里,难道是因为这个?”

徐碧城说,“你说舅妈?舅妈就找我,就前两天我跟山海吵架的事问了几句,问我们和好了没有,还带了一些水果和办公用品给处里,她前几天来闹的事,舅妈心里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陈深听了却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不就结了。”

“怎么说?”徐碧城不解。

“李太太因为你们俩吵架的事吵到处里来,她自己都感觉到不好意思了,唐队长这么讲究的人,这几天心里不知多憋屈呢,一听说李太太要来,那必然是得千方百计躲出去啊。”陈深哄徐碧城。

徐碧城想想也有道理,尽管知道是为了掩饰,但李太太结结实实闹那一场,山海这几日估计也受够了处里明着暗着的八卦,面上抹不开,跟毕忠良讨差事躲出去,再顺理成章不过了。

心里想通了,徐碧城也就把这事儿翻篇了,不过这紧急事件一放下,徐碧城却猛地想起了陈深和唐山海的真实关系,顿时觉得屋里的气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陈深今天主动安慰她唐山海没事,就是在暗示她失态了,她对陈深的紧张担忧表现的太过明显,还是在毕忠良面前。

但她一抓住陈深的手就发现,陈深的手又湿又冷,他不敢表现出丝毫的担忧害怕,只有层出不穷的冷汗暴露了他。

现在在这个屋里也是,她看上去像是夹在两个男人中间的女人,她是唐山海的妻子,是陈深的旧情人,但其实这两个男人对彼此情根深种,不过局势所迫不得不压抑私情,而她这个心心念念老师多年,还为要和一个陌生男人成为搭档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委屈不已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局外人。

这么一想,原本一见到陈深就想质问他的徐碧城,却没了心思。

“陈队长,时候不早了,陈队长今天也受惊吓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22

第二天一早陈深就用保温桶带了米粥来,这粥毕太太很费心思,细细地切了菜叶熬进去,又得有营养,又不能影响伤口长合,像是鱼虾一类的东西绝不能碰,唐山海已经醒了,徐碧城正削着苹果陪他说着话,苹果皮削得一块厚一块薄,唐山海没说什么,让徐碧城小块小块地喂着,尽数吃了。

陈深站在门口,徐碧城背对着他坐着,身体刚好也挡住了唐山海的视线,夫妻两个都没发现他,陈深看着徐碧城娴熟地喂唐山海喝水,又拿手帕擦他的下巴,尽管知道这俩人并非情投意合,陈深心里还是泛起了酸意。

他收起多余的情绪,抬手敲了敲门,“早餐来喽。”

徐碧城背影一僵,唐山海倒是侧了头看他,“麻烦陈队长跑腿了。”

“唐队长怎么说也是为了掩护我受伤的,我做这些还不小意思。”

“陈队长的意思是,你欠我一次了?”唐山海当然知道陈深这句话只是客气,但他就要挤兑陈深,“好,我记着了,以后会讨回来的。”

“唐队长饶了我吧,我怕疼,连枪都不会开,其他的事唐队长尽管吩咐,像帮唐队长剃头怎么样?”

“剃头这种小事你也好意思说,难不成就算没这次,我找你剃头,你还要收我钱不成?”

“给唐队长剃头用的心思,可比给旁人用的多多了,别说收钱了,我还要加钱呢。”

徐碧城慌慌张张地起来,碰掉了桌上的水杯,唐山海一动,“你没烫着吧?”扯到伤口疼得他脸一歪,徐碧城低着头,说了一句“我去洗碗”就匆匆忙忙抱着装苹果的碗出去了。

陈深看着徐碧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一屁股做到了唐山海床上,唐山海下意识往后挪了挪给陈深闪了个地方,挪过之后才反应过来,瞪着陈深,“下去!”

陈深没动,“你觉得昨天这事儿是冲着你来的还是我?”

“咱俩都在飓风队的黑名单上,都有可能。”唐山海说。

“你怎么也说是飓风队?为什么不能是地痞流氓呢?”

“他们没有多余的动作训练有素,枪法也好,一看就是军人,而gong dang的暗杀风格比这低调得多,所以只能是飓风队。”唐山海一番推理合情合理,可他一想到陶大春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去暗杀,心里就直想叹气。

陈深点了点头,“你的枪法也很好,居然从后视镜看就能打中人。”就好像事先知道人都埋伏在什么地方射击一样。

“也有运气的因素,你还是……不会开枪?”

陈深摇头。

“知道我们昨天行踪的人很有限。”

“所以老毕怀疑处里出了内鬼,正好老毕今天让我去帮他截一单烟草,据说那个人跟军统也有生意往来,老毕让我顺便打探下。”

“华老板那里?”毕忠良在华老板那里有份子的事,李默群跟唐山海说过,“处座搞点钱还能搭上军统,真是不服不行。”

“最近处里动作不断,军统当然不会撞上门来,是老毕得了交易的消息,让我去截下来,顺藤摸瓜的。”陈深掀开保温桶的盖子,“这是嫂子煮好的粥,里面放了牛肉、菜叶,你趁热吃,刚好碧城回来了,我先走了。”

徐碧城看了保温桶一眼,下意识就说了,“山海更喜欢西式早餐,我给他买了。”她手里抱着一个旧搪瓷碗,里面温着一瓶牛奶,就像和陈深较劲一样。

唐山海摸不着头脑,陈深感觉到徐碧城扑面而来的信息素,他的Alpha信息素下意识要反击,却被陈深生生压制住,“那我明天跟嫂子说,准备西式早餐来。”

唐山海被徐碧城标记过,徐碧城对另一个Alpha的宣战,他感受不到,但如果陈深反击回去,唐山海能感觉到陈深的信息素压力。

徐碧城想起粥是毕太太熬的,陈深就跑个腿,她这不是为难陈深,而是让毕太太不好看,顿时冷静下来,唐山海解围道,“这几日养伤,毕太太熬粥有心了,就粥就行了。”

陈深深深看了唐山海一眼,才告辞离开。

而陈深走了以后,徐碧城依然懊恼不已,唐山海却顾不上安慰她,语速飞快地说,“碧城,你帮我去一趟云南会馆。”

“云南会馆?”徐碧城一时没反应过来。

“去见陶大春。”唐山海简单地说。

“陶大春?他是你的下线?”徐碧城也是认识陶大春的,陶大春喜欢过她。

“你让他去查一查跟军统有关的烟草生意,重点是我们投诚的时候带来的那六个人,查查他们周围的亲戚朋友有没有做烟草生意的,最近在什么地方,要跟谁交易。我听说他们中饱私囊不是一天了,利用党国的交通线给自己钱包里塞钱。”

徐碧城手脚发凉,“山海,是出什么事了吗?”

“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陈深今天话有点多,你让陶大春去查一查,确保万无一失,如果真的有,尽快把那个人干掉。”

“那陈深是……在提醒我们?帮我们吗?”徐碧城的眼睛陡然亮了,“你看,我就说陈深不是个坏人吧……”

唐山海望着她的目光无悲无喜,“我试探了陈深。”

“什么?”徐碧城一愣。

“我露了个无伤大雅的破绽给陈深,如果他对我们俩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扭头又知道了这个,你说陈深会怎么办?”

徐碧城完全没抓住重点,“你想策反陈深吗?以你们俩的关系,你需要用这种办法来策反陈深吗?”

唐山海没回答。

不是我需要策反陈深,我是需要暴露个弱点给陈深。

当然刘三木的事不可能是唐山海设计的,他还不至于真的冒暴露的风险,如果陈深不是麻雀,他事后仍能补救。

而如果陈深真的是麻雀,单凭他们俩的亲密关系,还不足以让陈深动策反唐山海的念头,唐山海自然也不可能通过麻雀打入gong dang内部。

当然他这话不能说给徐碧城听,接近麻雀这个任务的保密级别,连徐碧城这个搭档都不能知道,幸亏徐碧城对陈深有旧情,他们跟陈深结盟,徐碧城应该会很高兴。

“万无一失,陈深和毕忠良的交情也很深,我们俩分开这么多年了,谁知道我和毕忠良之间,他会站在哪一边。”唐山海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好,那我先去云南会馆找老陶了。”

徐碧城走的时候,脚步十分轻快。


23

唐山海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期间陈深一天三次地来报到,却半个字没提过军统的事,唐山海也不问,倒是徐碧城心急,屡次问唐山海陶大春那里有没有进展,策反陈深有没有进展。

陈深后来真的记得每天带西式早餐过来,他还顺便给徐碧城带过几回豆汁儿 油条,徐碧城受宠若惊之余,下意识去看唐山海的脸色,却只看到唐山海喝牛奶,唇瓣上留了几颗雪白的乳珠,逗得人心痒痒的,只想上去舔掉。

陈深心猿意马地盯着唐山海的嘴角,徐碧城尴尬地想唐山海会不会吃醋,只有唐山海心里庆幸接近麻雀的任务不能告诉徐碧城,徐碧城到时候指不定会亲口告诉陈深,通过麻雀打入zhong gong也是他们的任务。

陈深的公文包现在也没还回去,唐山海夫妇装着还没发现公文包拿错了,陈深心里也没底徐碧城是不是已经翻过了包,发现了他和唐山海的关系,所以有意示好来试探,结果一试一个准。

唐山海出院那天,陈深跑去烟馆收份子钱了,刘二宝来接他们回家的。

“毕忠良的人来过了吗?”看唐山海在衣帽间蹲了很久,徐碧城脱了大衣问道。

“来过了。”唐山海拎出自己的包,“幸亏有这个,毕忠良没对你起疑心。”

徐碧城捂上嘴,她都不知道唐山海有只和陈深差不多的包,“那你什么时候去见老陶?”

“过两天吧,陈深这几天没动静,要么是确定了什么,要么是他也在等消息,我刚出院,这时候出去跟老陶接头太危险,横竖就算陈深知道了什么,他也差不多该行动了。”

“舅妈打电话来,说今天晚上舅舅要请日本宪兵队新到任的课长冈村中佐,让我们过去作陪。”

“有毕忠良吗?”唐山海拿了件睡衣往浴室走。

“舅妈说只有舅舅舅妈、孙秘书孙太太和那个日本人。”

李默群这是要联手冈村对付毕忠良的意思?但以李的性子,他要对付毕的事还不至于这么早知会唐山海。

冈村中佐到任不过半年,他的前任南造云子长相一朵娇花,却训练有素,心狠手辣,唐山海来之前三个月,南造云子刚被狙杀在军统手下,军统为了刺杀南造云子,前前后后搭进去十几个特工线人。冈村一来,就下了严厉打击军统飓风队的命令,把特工总部来了一通大清洗,连上面长官也是调任的调任,撤职的撤职,更别提多少无辜的小人物冤死在日本人的大刑下了。

军统在上海的势力也是伤筋动骨,戴老板和蒋先生一合计,觉得上海这块硬骨头不能硬啃,所以就启动了熟地黄,试图借唐山海高门子弟的朋友圈,从内部瓦解汪伪政府在上海的势力。

但这绝非一日之功,唐山海之所以跟汪先生、周先生、陈先生等人说得上话,很大成分是因为他大哥唐鸿宇,唐鸿宇之前跟汪先生政见一致,跟周先生更有同门之谊,称兄道弟,汪先生投敌以后,唐鸿宇在蒋先生那里的日子也不好过,汪先生、周先生多次游说都没能把唐家大哥策反,扭头唐家小弟反而投了敌,唐鸿宇气得一病不起的事儿都传到淞沪了。

唐山海是搭的李默群的船来的上海,他自然给汪先生、周先生等人都送过见面礼,但也在信中注明,因为没能成功说服他大哥一起,他不便上门拜会,汪先生和周先生那边显然仍在观望,唐山海只能暂时在小小行动处按兵不动,给军统传递情报。

到晚上唐山海和徐碧城盛装出席,冈村中佐三十多岁,口鼻部留了一撮小胡子,油光满面肥头大耳的,一眼看上去就不讨人喜欢,不过冈村中佐像是非常欣赏唐山海的气派,李默群把唐山海引荐给冈村的时候,冈村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语主动伸出手来,“唐先生,久闻唐家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将门无犬子。”

“可惜家门空有才华,却认不清时势。”唐山海惋惜道,冈村中佐松开唐山海的手,转而拍了拍他的肩膀,“唐先生不必紧张,我相信李主任的眼光,欣赏唐先生的才华和远见。”

唐山海却微微一愣,他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方才冈村说到“李主任的眼光”的时候,眼中分明闪过一丝不屑,非常快。

难道冈村和李默群也不是一边的?

唐山海怀着心事入座,因为李默群目的是向冈村引荐唐山海,就顺着冈村的口味选了一家日本人开的饭店,外面是普通的桌椅,包厢却都是榻榻米,很多日本高官都喜欢到这里吃。冈村看唐山海从入座到开始用餐一套娴熟标准的礼仪,忍不住用日语问道,“唐先生可到过日本?”

李默群的目光扫了过来,唐山海谦逊地用日语答道,“有幸到日本游学三个月。”然后又转了中文,“我在日本时间不长,日语会说的不多,还请冈村长官多包涵。”

李默群满意地把目光收了回去,对冈村道,“山海是在欧洲留的学,也到过日本、香港等地游学,年纪轻轻,见多识广,才有自己的主意和远见啊。”

“舅舅这话过誉了,俗话说好什么的人通什么,山海日语讲不了几句,却对用餐这一套熟悉,冈村长官恐怕要笑山海是个酒肉之徒了。”唐山海自贬了一番,冈村笑道,“唐先生这话就是妄自菲薄了,我不懂中国人弯弯绕绕那一套,但识人还是可以的。”

李默群听不出,冈村可是听得出唐山海只是在谦虚,唐山海那句日语用了关东关西两个口音讲完,可见唐山海不仅到过日本,而且对日本各地的文化都非常了解,不过是为了照顾李默群这个引荐人的面子才低调的。

冈村接收到唐山海这个信号,兴致明显高了许多,李默群这个人,说话绕三个弯子,还总摆一副读书人的清高姿态,冈村对李默群并没什么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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